2022年5月31日新增
诗歌是诗人的语言寺庙,文字是作家的思想武器,而对于做艺术的我来说,我的作品便是我向这个世界发表看法的载体。很多时候我们的言语、情感和思想需要持续的输出和分享,每一件作品我都会幻想他能长留于世,那是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的印迹。在构思制作的过程中我会不断地与他们对话,从我手里诞生的作品就像是另一个“我”,但他们又比我更强大,能做到我做不了的事、说我说不出口的话。建设这个精神世界需要不断地添砖加瓦,持续创造。疯子与艺术家之间的距离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墙,我享受这种美妙与危险。
挑战和困境是时刻存在的,生命的孕育过程最大的威胁不是胎死腹中,而是难产。这个过程一直伴随着恐惧与希望。我的脑子里每天都会飞过很多想法,如何让自己的作品兼具思考的深度和造型的韵味,他们以哪种面貌诞生?现在的他是不是一种完美的呈现?现实与理想之间永远存在着一道鸿沟,太多的问题无法解决,我只能告诉自己,最好的作品就是当下。
风格是艺术家的背影,它存在,但我们很少去关注自己的背影。我早就记不清自己做的第一个雕塑是什么样的了,或许是刚具备动手能力时捏的橡皮泥,或许是进入美院接受科班训练时的人物头像。从原始的认知冲动到经过无数训练调教出来的手脑结合,每一件作品都是我彼时的心境、认知与技术的综合呈现。在这个过程中,让我至今记忆犹新的是读美院期间下乡考察,在山西一个庙里看到了一组元代的二十八星宿彩塑像,那是我第一次在现场被传统雕塑传达出来的感受所震撼,它们太写实了,造型的处理手法整洁概括而又气韵贯通。那是一些活生生的神仙和灵兽站在我面前,那种感觉让人不敢说话,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。那带给我的第一感受和直觉影响太深刻了,自此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,值得花很长的时间去消化和吸收。这使得我慢慢认清了自己不可能彻底西化,潜意识的血脉和文化基因是无法被篡改的。未来很长一段路我都会去探索和汲取东方经典的养分,借以培育我内心那些躁动不安的种子。